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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残缺的回忆（第1页）

东阳悔淡淡点点头，让清水先去处理她交代的事情。如今，快临近四月了，自己来到这里，大约两月左右。始终挂念着自己的妹妹东阳媚。

出了房门。门外院庭里开的是不知名的妖艳的花，一样的红艳，一样的妖艳。自己的媚儿就是这样，若是对比，堪称人比红花美。媚儿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什么，所在意的都是她喜欢的，她想要的。脑海中是她与东阳媚的回忆，带了点茉莉味的清香，和清茶的苦涩。

那年，她十五，她十四。清秀的小脸上还没有褪去稚嫩，两人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，显得干练，身后是成堆的尸体，立于阁楼之上。望着这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，两人相继无言，东阳媚望着眼前这一幕惨景，红唇竟有些颤抖，不知是突然害怕了还是别的情绪。她道：“悔姐这是你想要的吗？”东阳悔默然不语，在黑夜中，手上的火把显得有了几分诡异。素手一抛，已经决定了一切的命运。火光映照着，鲜红的血液因为火光变得桔红，被火焰灼烧的尸体。似乎凝结了一切的罪恶。

“媚儿。”她抬头，残月摇摇欲坠般的挂在天上，嗓音竟是这般沙哑，就像随时会飘来的暗云。她道：“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的，我想要的，只是，他，和你。”东阳媚愣了一下，只是笑，带着满足，带着凄凉。

倾晨从院门处走进来，就看见东阳悔呆呆站在花丛边，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悲伤。轻咳了一声，遣散院内的丫鬟，道：“你倒是悠闲，这般时刻，你还有这种心思在这里赏花。”倾晨刻意的咬重了赏花两个字，带了点嘲讽。

东阳悔知道他为什么用这种态度面对自己，毕竟使自己连累了暮流歌。而他，又是暮流歌的亲信。对自己有敌对意思应该很正常。只是淡笑：“你若认为我在赏花就赏花吧，小紫呢？可带回来了。我瞧着就她伺候的比较合我心意。”语气平淡，似乎并未听进去他的话。反而倒真的像是在赏花一般。

倾晨咬牙，有些不解暮倾君为什么会相信眼前的女人，暮流歌爱上面前这个女人。为什么暮家的人一个个脑子抽了一般，都为面前这个女人趋之若赴。恨恨道：“不知道你这种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嘛的！白白来祸害我们王爷，当初在东阳王宫我就一直不解为什么王爷要对你千般好，万般好。而你却始终不曾接受，甚至王爷愿意为了你以身犯险，为你染上寒疾。你真的以为是水土不服，是王爷帮你陷害东阳太子的时候险些被发现，不得已匿入湖中。王爷却对外称是水土不服，他为你做了太多了，许多的事情他帮你摆平了太多，为什么，你竟然是这般心狠的女子。”

东阳悔只是听着，面色依旧是平静淡然，只是内心却久久无法平息。袖中的双手狠狠的握着，指甲深深嵌入肉中。忍着疼痛，抬头望着倾晨，眼中毫无波澜，却透露着倔强。以为自己的心不痛吗，以为自己的是铁人吗？以为他做的一切自己没有看到吗？但是爱情中的人都是盲目的，她苦于追求清潇，怎么有心思面对其他人。爱一个人，若是能由自己随意决定，随意调配，又怎么会，有这么多痴情无法自拔的人。直到被伤害，被彻头彻尾的伤害，人都是犯贱的，不等到死心，不等到痛苦，不等到绝望，还是会傻傻的奢望。半晌，抬头，莞尔一笑，一身灰白色衣袍给整个人添了几分仙人的气质，正如那日暮流歌一身白袍，柔柔唤着她的名字。

抬头，依旧是莞尔一笑，道：“我让清水给你的令牌伱可收到了？清水，我觉得是个人才。所以，我要了。十七域的人才，我想并不缺吧。我有流觞就够了，雄鹰固然厉害，但不一定，会赢过轻巧的飞燕。他培养的势力，我想我最好不染指，不过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叛臣董启成和郑展的所有的事情。因为毕竟我不了解，是我杀了郑展，是我害了暮流歌。你有怨恨，我可以理解，伱可撒气在我身上。但是儿女情长，这些事情只会扰乱现在的局面，所以，关好你的嘴巴。我与他的事情，自然会有一个了结。若是想要救你家王爷，那你就好好的协助我，这就是你现在的任务。我已经重复过好几遍，若是不听话的助手，不如一只会摇尾乞怜的狗来的好。我现在有点事情，你，晚上再过来告诉那些事情。还有，把小紫调到我身边来。”或许自己说的有点过分，但是倾晨和暮流歌都有一个缺点，优柔寡断，会为情事所困扰。自己必须放狠厉，整个渊国的风气便是温雅，但是这样的国家怎么会强大。眼眸微眯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。转身走了出去，再不看倾晨一眼，有些事情自己告诉他，不如他自己去想，暮流歌身边的人，还不至于太差劲。

倾晨望着远去的女子，眼里满是凌厉，双手紧紧握着，愤怒的踩向一边花，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，心中的火却无法得到发泄，真是无情的人！

东阳悔独自出了院门，直接去了未央堂。走进内阁，却发现不止华灯在里面，还有一个身着暖橙色衣裙的女子。熟悉的暖色，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，常和？走进去一看，果然是常和公主卫云落。清浅一笑，福身行礼：“公主圣安。”常和转身瞧见她，总觉得熟悉，蓦然，才想起她是谁，温婉道：“起吧。本宫瞧着你怪眼熟的，那天我在宫门路上遇见的是你吗？”七分疑问的话语，三分肯定的语气。

东阳悔点点头道：“自然，正是属下。”常和瞧她礼仪体态得当，颇有大家闺秀的仪态，不禁产生几分好感，笑道：“本宫瞧着你不是普通人，听华灯说，你是王爷的心腹。这般的魄力和气质倒也是胜于常人，你是叫柳蔓华对吗？”见东阳悔点头，常和依旧是温婉的笑。

转而看向一边的暮流歌，还是这样躺着，一身死气的样子。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，东阳悔不知道，自己的心里，泛起了一丝叫做心疼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