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厂天牢中已经近四个月,陈烈很担心严学伦的情况。
东厂的番子在陈烈军进城后就逃散了,很多番子甚至直接逃出了城。
陈鸿庆花了一些功夫才找到管理天牢钥匙的档头,在城外的小村子里抓到了他。
而从这个番子档头的慌张样子看来,严学伦的样子很糟糕。
陈烈从鼻子里喷了一股气出来,不等番子带路,就大踏步往天牢里走去。
然而天牢中锁禁重重,陈烈只走了二十米就又遇到一扇铁门,被拦住了去路。
姚文斓看到陈烈被阻拦,猛地一脚踢在那个档头的脸上,把档头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。
“再不速速开门灭你三族!”
那个档头听到这句话,吓得什么主意都没有了。
他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来,最快速度跑到了陈烈面前,手慌脚乱用了好久才打开了那道铁门。
“君。。。。。。君上,首辅就在前面。”
陈烈往前走了几步,却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。
这种味道陈烈很少闻到,像是猪肉放了太久发出的味道。
陈烈脸上一沉,脚下一滞,往前走的步伐不由得慢了些。
天牢的两侧牢房里关着一些钦犯。
这些人中有不少是严学伦的下属,有一些甚至是领地的老官吏,姚文斓赶紧招呼人打开这些牢房,将牢中的官员们放了出来。
番子档头手脚并用地往前跑了一百多米,走到了最里面一间牢房打开了牢门。
然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伏地说道:“君上,首辅就在里面了。”
陈烈这才发现那股腐臭是从严学伦的牢房里发出的。
陈烈有些不敢往前走,闭了一会儿眼睛,才咬牙抬脚,走进了严学伦的牢房里。
牢房里,陈烈看到的是一个在草堆上不停发抖的病人。
这个人接近昏迷状态,披头散发,头发脏得黏在一起,变成一缕一缕的。
身上到处都是鞭刑留下的伤痕,在囚衣上染出了一道一道的红色印子。
那囚衣原先似乎是白色的,但是此时已经变成黑灰色了。
显然,这就是饱受折磨的严学伦了。
牢房中散发着一股恶臭,陈烈看了看,最后发现那股味道是从严学伦的脚上发出来的。
严学伦的脚大概是被刑具折磨过,整个溃烂了。
伤口上粘着黄色的脓液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看到严学伦的样子,陈烈不忍地闭上了眼睛。
陈烈身边的医疗官赶紧走了上去,摸了摸严学伦的额头,又解开严学伦的囚衣看了看他的身上,最后看了看严学伦的腿脚,吸了口气。
陈烈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样?”
医疗官点了点头,说道:“君上,严大人因为脚上伤口的化脓,高烧发热。”
“好在伤口化脓的时间还不长,而且其他的伤口都没有感染,现在看来如果切掉双腿,还能救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