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看起来只有两个人,实际上有三个人,而这三个人里只有两个在专心于当前的对话。
西玉在台下毕恭毕敬报告着他的行程,墙后陌虞也在专心致志的听着,唯独这魔尊心不在焉的看着墙面发呆。
直到台下的西玉提到了他抓来的那名修士,陌虞瞬间就竖起耳朵,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。
她听见一声“带上来”,然后就是几个魔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架着一个呼吸声极浅的修士来到殿前。
陌虞只恨她刚才为什么不在门口守着,否则她现在已经把人劫走了。
紧接着又是长达好几个呼吸的沉默,那魔尊才走下台阶,中途路过了陌虞所趴着的这片墙,她听见除了他的呼吸声外还有一些细碎的玉石碰撞声,像是轻轻的挠了她的耳朵一下。
“有意思。”
随着一声奇怪的声响,在台阶下的西玉似乎也十分惊讶所看到的场景,连呼吸声都重了许多。
陌虞只能听见声音,看不到里面的场景,心里焦虑担忧的火焰烧得她浑身难受,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。
下一个眨眼之间她的脖子就已经被人擒住。
被人猛的抓住,陌虞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恍惚,但片刻后便看见了满地的碎石,散发着微光的宝石还有一件她十分眼熟的衣服掉落在地上,再转移视角,聚焦到了抓着自己的人。
“你有点吵”
陌虞呆愣的看着他,直到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收紧,她的眼泪在生理作用下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但说实话,她也不知道是生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。
当然,魔界的人从来不会因为眼泪动摇,陌虞也是深知这一点的。
在她模糊的视线中,那双她极为熟悉的眼睛充斥着令她感到陌生的情绪。她死死的盯着他,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狼狈的自己。
就在二人僵持着的这一段时间里,魔尊的手指已经陷入她的血肉之中,似乎再用些力气就能令她人首分离。
在一边不敢吭声的西玉看着魔尊掐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子,掐着脖颈的手在发着颤,似乎是刚刚收回的那三分魂魄在作怪。当看见那陌生修士拿出一个令他非常眼熟的奇怪物件,西玉霎时变了脸色。
魔尊眉头紧皱,注意力似乎被那份挣扎的异常猛烈的魂魄吸引,根本来不及将人甩开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挤进了灵台,然后他便打不开自己的神识了。
在一边的西玉急忙告诉魔尊,昏睡过去的陌虞手上的东西正是影响他无法使用神识的原因,而“阴险狡诈”的她必定是想在闯入魔尊灵台后拿出这个道具,将她自己的神识锁到他的灵台里趁着这一瞬间破坏魔尊的神识。
但那魔尊却没有听取西玉的建议,将这个东西即刻毁掉,再催动神识将这个闯入者彻底绞杀。
最该慌乱的人现在反而眯起了眼睛,似乎是想到些什么,捏碎那个灵器之后任由着神识中的人造作。
“你走吧,她还有用,暂且留着。”
————
陌虞一股脑撞上灵台,结果直接挤进来了,这属实给她整不会了。
她怎么不知道这灵台那么好进来,之前听别人弄,不都是被人允许或是神识更加强大的人强行闯入才能进来的吗?
这魔尊,看起来不像会允许她进来的人,更不像是神识会比她弱的人。
可能是她运气好吧。
不过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,她得抓紧时间给这魔尊的神识捅个窟窿,把这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的让他日日夜夜都被头疼头昏折磨,不得安眠!
她抬眼望去,一片死海,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,平静无波,可能是已经预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下场,所以已经无所谓了。
她的神识就是一大坨的透明粘稠的胶状物。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给这魔头造成伤害,属实是一个大问题。
虽然有些痛,但她马上就要死在魔尊手上了,不如尽最后的力气想办法给这魔尊来一刀。
她果断将神识被撕裂开来,化到了这片死海里,慢慢的吸收海水,一边吸收,她的脑海里突然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,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身体里作乱。
直到有一小片的神识掉到了海底的深处,她吸收到了一点稍微有些甜口的神识,随后就是一些十分熟悉的记忆挤进她的脑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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