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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塞勒涅二（第1页）

除了做披萨，品尝失败和成功的果实后，苏邪第二件常做的事情是修理机械。

他带了足够多的元件、配件、轴承还有芯片，他这一周内做了半自动发条女孩人偶、半人半马的小兽、模样圆滚滚的防御型机械人。

这些机械构造图都印在他心里，当他的手动起来的时候，就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安装这些部件了。

他做完之后，才恍然意识道：是的，这就是自己创造的机械体。奇怪的是，他当时没有故意要创造某样形体，也没有故意要创造具备某种功能的机械体。

他说这个时候，白雀晃了晃双腿，语气悠然：“你是天才机械师。”

苏邪觉得“天才机械师”比“天才刀客”好听得多。

由于他全身心地投入道维护机械的理想中，他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。往往他抬起头的时候，才发觉过了三个小时，甚至更长的时间。

然后，苏邪会收拾没有用完的配件放进背包，将成品机械体放在房间里。

彗星号没有接入朱庇特系统，也就是没有连入帝国的赛博空间，苏邪也就免去了安装那些数据线的环节，这些机械体没有达到渡鸦那种高度（苏邪觉得渡鸦自身的智能占了很大因素，在与人类唇枪舌剑的过程中表现得彬彬有礼）。

他维修机械的时候，同时做的一件事是调试渡鸦的语义包。

渡鸦虽然只是一段未完善的程序，但它本身承载的巨大信息量和运算系统，让渡鸦表现得更倾向于人工智能。

人工智能的语义包类型多样，十分复杂。语义包的复杂性导致了人与人工智能的沟通障碍，如果人工智能下载的是猿类语言包，人看着人工智能，就仿佛看着死而复生的先祖一般。他们交流的桥梁破烂不堪，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泥坑。

苏邪测试同义词。白雀偶尔起了兴致，也会帮助测试。但她是异族人，帝国语言的水准也就比渡鸦高上那么一点点罢了。

苏邪报出一个词语，渡鸦说出它的同义词。

苏邪：“香肠。”

渡鸦：“河流。”

苏邪：“引力陷阱。”

渡鸦：“力。”

苏邪：“机械人。”

渡鸦：“生物。”

苏邪：“我。”

渡鸦：“第一人称。”

苏邪：“伟大。”

渡鸦：“孤独。”

苏邪：“帝国。”

渡鸦：“想象的共同体。”

苏邪：“人类。”

渡鸦：“两脚羊。”

苏邪放下了螺丝刀，摘下目镜，默默看着渡鸦。

他重复了一遍：“人类？”

渡鸦啾啾了两声，已学得苏邪的镇定自如的精髓。

它语气没有丝毫变化，回答道：“两脚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