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溪没有回锦园。
跟风哥的人分别后,一看时间才九点多,估摸温小琴已经下班了,便打给她。
上次见面匆匆一别,都没来得及叙旧。
温小晴刚做完一台手术,匆匆换了衣服便去医院对面的咖啡馆。
纪溪帮她点好简餐跟饮料,温小晴做了五六个小时的手术,又累又饿,拿起筷子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鸡排饭。
她一边吃的美味,一边吐槽没有营养,引得纪溪笑出了声,说这就是人生,既抱怨又贪恋。
温小晴吃饱喝足后,问她:“糖啊,这两年你到底上哪儿去了?我怎么都找不到你,警局都去了两回了。你倒好,上周一回来就给甩我一份脑癌体检单,可吓死我了,还好你告诉我那是假的,要不然我可怎么办。”
不管是体检单还是纪溪的消失,对温小晴来说都是沉重的话题,所以她尽量用最轻松的语气来表达。
体检单她暂且相信纪溪,但她知道,纪溪的消失肯定跟徐宴乔有关。
两年前他们分手分得很惨烈,纪溪被深深伤害跟辜负,她一个外人看在眼里都心疼。
纪溪轻轻搅着手里的咖啡,好半天才淡淡道:“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。”
她似乎不愿谈论这个话题,温小晴拉住她素白到没有血色的双手:“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得告诉姐知道不。姐这么辛苦的学医,努力往上爬,还不是为了咱俩能衣食无忧的生活,你再敢一个人抗事,那就是瞧不起你姐!”
温小晴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,怕纪溪以为她真生气了,语气又软了软:“你缺钱吗?缺的话姐拿给你。”
纪溪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凉薄的人,可温小晴这席话差点把她惹哭了。
自从父母去世,她再也没有感受过亲情。
温小晴不过是父母去世前资助了七八年的困难儿童,却比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还要温暖。
“我现在挺好的,你别担心。”纪溪反握住了温小晴的手。
“你现在跟徐宴乔……”温小晴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。
虽然她特别想知道,为什么纪溪一回申城,就要她把那份假的体验单拿给徐宴乔。
但纪溪若想提,一定会主动说的,她不必问。
于是她换了话题,“你舅舅那里回去过没?我听说他们住的房子拆迁了,分了好些钱,那房子是你父母留下来的,你可别便宜了他们。”
纪溪眼神暗了暗,安慰道:“你放心,等我空了就去找他们。”
从咖啡馆出来,两人本打算去看场电影的,但温小晴又被医院的紧急电话叫了回去,又是一台手术等着她。
“这个秦远墨真不是人,紧着我一个往死里薅。”温小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纪溪玩笑道:“我是你的话就把秦远墨拿下来,作为他薅你羊毛的代价。”
温小晴夸张地打了个寒颤,“秦家,申城的高门大户,我一个孤儿躲都来不及呢,怎么敢招惹。”
纪溪不禁感慨,温小晴比她清醒。
目送温小晴进入医院,纪溪又坐在咖啡馆发了会儿呆才打车回锦园。
回锦园都快十二点了,徐宴乔也回来了,他端坐在沙发上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,茶几上的酒瓶快要空了。
“怎么喝了这么多?”纪溪很少见徐宴乔这样失态。
平日里,他是冷漠的、矜贵的、气势逼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