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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稻田后憧憬成长的梦（第1页）

秋日，稻田里穗子起伏，那是风的痕迹。山川，树木，连屋子都染了一抹黄色。

傍晚的时候炊烟便沿着木房子的排风口爬了出来，奔赴向天空，化作洁白的云。而云之下，割着稻子的阿哥阿嫂，背着书包扬起一地灰尘滴滴答答的奔跑在黄土马路上的孩童。还有那躺在竹椅上惬意的吧唧着旱烟的老头，和在灶房里忙前忙后的老婆子。

孩子们是贪玩的，脑袋里装不下太多东西。经研究表明，狗的智商与四岁的孩子相同，想必在田地里奔跑捕捉着泥鳅虾米的半大小子也强不到哪去。

“伢子，回来恰饭勒。现世宝，你莫回来，莫回来我打断你的腿。”老头老太呼唤人的方式总是出奇的一致，坚信着棍棒底下出人才的真理。而那群皮实的伢子，丫头们往往是被健步奔驰的老人，用细细的竹子招呼到身上，才能像稻草般被拖拽回去。

夜晚，星火汇聚于天上，似流动的河围绕着月亮旋转，高远，透亮。又如那长存不灭的萤火虫，一闪一闪，就是久未归家的人看见了想必也找的到家的方向了。山川纵横，住在山上的星星点点，与天上的星星点点倒是汇聚在了一块。一时间真的是难以分清楚，天上人间。

小呆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星星:“罗海山，那颗星星咋还会动呀？”

“你个憨包，那是飞机。”罗海山惬意的敲了下烟袋，又自嘴里喷吐了几个圈圈。似乎是意识到有啥不对劲，一烟袋锅子啪叽一下砸在脑袋上:“你这伢子，咋就说不听勒。要叫爷爷，叫爷爷。”

小呆疼的龇牙咧嘴，碍于武力值威慑，不得不屈从于强权之下:“好啦好啦，别打了，再打就真呆了。爷爷。”

罗海山，一把便将这个七八岁的孙子抱进了怀里，胡渣在脸上蹭着，刮的生疼，令小呆一阵嫌弃。

“呦吼，乖孙，本来就是小呆。还嫌弃自己的名字。”

美美的抽完一袋，罗海山把烟袋锅子放到一旁，用手指着天上:“看，北面那颗最亮的星星，就是北极星，就你看西游记里的太白金星。迷路了的人看到就能找到路回家了。”

“那，爸爸妈妈看见北极星也能回家嘛？”罗小呆看着高远的星星，痴痴的问着。于是，罗沐珊便搂的更紧了，嘴里又说:“乖孙哟，爸爸妈妈不是迷路。他们搁外边挣钱勒，那样以后你这个憨包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，搬到大城市里头去。”

小呆用力挣扎着，逃了出去:“罗沐珊，别抱着我，你身上有股老人臭。熏死人。”

“嘿，你这孙子，看我不打断你的腿。”罗沐珊，拿着烟锅子翻下躺椅追上去便打，罗小呆不敢回头望，撒腿便是逃。

“爷爷，莫打我，我错了，再打就傻了。”

“不打也聪明不到哪去，哦呸。”

一追一逃便就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边，直到屋里冷凄凄的声音传来:“一老一少，没点正形，饭也不吃了？干脆喂猪，还能长两斤肉。”

于是忌惮着这一亩三分地最高武力值的两人，只得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了。

清晨，虽是秋日却也弥漫起了雾气。小孩子一个个便如同去朝圣一般，提溜着书包，耷拉着睡眼，滴滴答答的汇聚着出门去了。

道路坑坑洼洼的，但是如此小孩子们便更加的为所欲为。跑着，笑着，聊着，跳着，更有夸张的还有趴在地上打滚的，车是没有车进来的，偶尔一辆摩托车便会让人投来艳羡的眼神。

小呆是这一群群中比较别致的，因为只有他是一个人，他不知道与谁去搭话，与谁去一起玩耍。若其他孩子是野生的，那他便是圈养的，爷爷奶奶过度的保护使他看不清楚朋友在何方。

但凡事都有例外的，若是真如此一个人的话，是否也有一些过于悲凉了勒？

“小呆哥，我跟你说，昨天那老陈头水塘里，起了好大一条黄鳝。有那么大。”一个女孩子的声音，矮矮的小小的，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裙子，脸上还拖沓着一条冗长的鼻涕泡。想必这个鼻涕泡才是本体，她一比划鼻涕泡就一动，一比划鼻涕泡就一动，像是有了生命一般。

小呆嫌弃的掏出自个的毛巾，往她脸上擦了擦，又嫌弃的甩了甩毛巾把鼻涕泡甩掉:“毛毛，不是我说你。老是弄得脏兮兮的，一点都不像是做大事的人，我就不同了。每天咱们家门口的修车店我都会去观摩，我是要去城市里的，想必城市里也和那里一样。”

小呆似个小大人一般，有板有眼的诉说着:“跟你说，城市里的房子很高很高，住很多很多人。他们会赚很多很多钱，城里的马路都是水泥的，比咱这黄泥地好多了。”

毛毛的鼻涕又耷拉出来了，耸了耸鼻子，小小的眼里大大的崇拜:“小呆哥，你晓得的真多。”小呆便插着腰，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。

“小呆哥，城里的房子有多高呀？”

“小呆哥，他们能挣多少钱啊？”

小呆保持着姿势杵在原地，脸色红的似个猪肝，支吾了半天才回答:“反正，反正就是很高，比咱们这最高的山还高。他们能挣很多很多钱，至少，至少一俩百一个月。”

“一两百，好多呀！要是小呆哥，小呆哥以后能挣那么多钱，我就嫁给小呆哥。”毛毛脸蛋红扑扑的，虽然脏兮兮，耷拉着鼻涕也是说不出的可爱。

“不不不，我才不会娶你勒！我要娶西游记里头的仙女，观音菩萨那种。你嘛，做个婢女挺好的。”小呆自信中颇带着自满，没有发现后面偷偷笼罩的人影。

“啊！痛——”“痛死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