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答应离婚,但可以分居。”
蒋点烛用尽全身力气,才说完这句话。
她将桌上酒杯端起来,递给安籍尘一杯,“我可以不找夏栀的麻烦,但请你别逼蒋家太紧,你给我两千万,我立即搬出去……这杯酒,就是交易了。”
安籍尘看了一眼昏黄灯光下的女人,平心而论蒋点烛不丑,不过是肥胖让五官关挤到了一处,她皮肤还算白皙,眼神也还明亮。
其实结婚这么多年,他从未正眼看过她,也许是因为今天光线正好,又或许因为分居的事,让她有了一丝开明的感觉,使他觉得眼前人并没有多让人厌烦。
能分居就是好事,能距离离婚近一步便是一步,只是两千万,太贪婪。
“怎么,要那么多,去包小男友吗?”
他讽刺一笑接过酒杯,摇晃高脚杯,凑在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,冷冽的目光看着挂壁的干红,并没有直接饮。
他抬眼悠悠看向蒋点烛,举杯示意她先喝。
“你怕我下毒?”
安籍尘不答,夫妻做到这份上,不得不承认她的失败。
蒋点烛接过安籍尘手里那杯,敬了安籍尘,仰头一饮而尽,她并不会喝酒,即便是红酒,整杯直接灌下去,呛到,顿时红了脸。
安籍尘挑起半边唇角,高高在上看戏似的瞧她。
“你怎么不喝。”
“你说呢?”
在蒋点烛注视下,他将酒杯举到她面前,酒杯倾斜,红色液体如瀑流泻满地。
地上铺着纯白的羊毛地毯,红酒洒到摊子上殷红如血,蒋点烛愣怔退去半步,心凉一片。
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。”
高脚杯被他“当”一下扔到地上,安籍尘一脸鄙夷,“蒋点烛,你当我还是那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吗?什么都能任你蒋家摆布?”
蒋点烛后退一步,正好撞到桌子实木角上,她一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,却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这酒里有什么东西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安籍尘从前看她是厌烦,如今是彻底的痛恨,“我以前只当你没有自知之明,愚蠢,如今一看,是坏。这下三滥手段你都使得出来,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倒胃口。”
他上下打量蒋点烛,目光如刀似要将她刮骨,“你以为真用点药,我就会饥不择食碰你了?”
“我,我只是……”她抓着桌角的手收紧,骨节发白。
“蒋点烛,和你一起呼吸这屋子里的空气,都让我恶心。”
蒋点烛羞愧难当,抿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她承认自己无耻,为了要孩子用这种卑鄙手段,她承认自己无知,只当安籍尘会睁一眼闭眼放过自己,她自作自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