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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水蛋水弹（第1页）

切尔白塔下。

希伯来捆扎着隔热用的錦麻。

那日离开地道时，他还有些隐隐担忧，特意安排布尔干待在门口，一有动静就立刻打开门。因为说完那些话希伯来就更后悔了，就如这天晚上，才把盐水放在桌子上，卡尔躺着连动都没动一下，导致现在多与卡尔说一句话就觉得尴尬万分，恨不得赶紧离开。

“希伯来，希伯来。”

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，希伯来抬头看着站在架台上的罗伯特，眉头一拧。

“你家，你家怎么在冒烟？是不是着火了？”罗伯特惊呼道，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希伯来。

希伯来心头一紧，暗道“不好，布尔干还在家里！”

“你快回去看看。”罗伯特眺望着目光，督促道。

“是啊，快回去看看。”

“这工作也不急这一会儿。”

众人也开始纷纷劝说。

希伯来不再敢迟疑，连忙转身往回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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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关在地洞中已经不知道几天，卡尔整日昏昏沉沉，不知道究竟应该做什么。比葫芦画瓢的将炉火升起，又取出铁块，拼命的不断锤击。

火光四射，卡尔看起来不再像一个朝气的孩子，而是一个垂暮的老人。

胳膊的肌肉变得结实起来，胸膛也形成了硬块。

“1……2……3……4……999……9999……99999”

地道里伴随着每次的敲砸后，都会传出卡尔的沉重的呼吸与报数。

一天八万下的不停抡锤，不到累趴从来不停息。

布尔干来过几次，隔老远看着已经哟嘿呦黑的卡尔不敢靠近，远远的将水与食物放在大厅外，等到晚上再来时，水与食物半点未动。

童真，或许已经离卡尔越来越遥远了。

“阿姆斯，我好想你。”卡尔砸累了，便依偎在火炉旁，头歪看着大厅外的食物和水，不停的咽着涂抹，却始终不肯过去。

“我还能撑几天？这样好累。”卡尔的眼睛疲倦的眯起来，手臂早已僵硬的不听使唤，哪怕就是停下抡锤，也似乎能感觉到胳膊肌肉跳动频率与抡锤时一样。

地道里传来厚重的脚步声，那熟悉的声音让卡尔浑身一颤，他知道，希伯来来了！

卡尔不知道那里哪来的力气，站起身子拿起大锤哐哐的又劈哩啪啦的敲打起来。铁块的热度已经慢慢下去，这时是最薄弱的时候。只听碰的一声，铁块上的铁硬生生的砸断一块下来。这块铁滚到了走入大厅的男人脚下。

卡尔抬起头与希伯来对望。

一个孩子在炙热的炉火前，满身的油黄与暗斑，半弯曲着弱小的身子，胳膊肿的比大腿都粗。

“你，你怎么。”希伯来顿时不知道如何表达，脸上微微的抽搐代表了他已经动容了，却还不肯承认，话锋一转：“怎么连温度都控制不好？感知力懂吗？用你的心去感受你要打造的东西，融入你的感情。这是你打造的第一个东西，怎么可以那么敷衍？你知道布尔干……”

卡尔的笑容嘎然而止，他以为希伯来会夸赞他。

卡尔不说话了，任由希伯来在那训斥。将铁块再次扔入炼炉中。慢步走到希伯来身边弯下腰捡起那块铁，慢慢的侧半个脸回头，余光扫视着希伯来，“布尔干吗？我知道了，我会把它接上的。”

希伯来的话顿时停住，他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什么。可他就这种人，谁也无法改变，身为父亲的身份，不准许他认错。出奇的是，他竟然对卡尔表现的态度没有感到气愤。

“你已经在地洞里7天没喝水吃饭了。”希伯来想了想，似乎在想用一些可以让人听着好听的的语言：“你今天必须要吃点了。”